AliceIn冷凍庫

Snowman

*絮絮叨叨的一篇96的类似于序或者番外的东西,很乱很磨人,所以不打tag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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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尔是个没有什么感情的城市。

经过好久没去的某条街,才发现以前开那儿的辣炒年糕店倒闭了。在2017年的冬夜里,结束一天的行程疲惫地赶回宿舍的时候,路上遥遥看见那家店亮着的灯,智圣哥会叫停保姆车,下去带几碗炒年糕或辣鸡爪给回去排队等洗澡的大家垫肚子。

后来换了宿舍,不用一堆人排队洗澡,大伙聚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,2018年的深夜更多在外卖中度过。

而现在离那些时光也没过多久,恍惚中竟有点前生的意味,梦幻泡影般的错觉,像是在脑海里回播的他人记忆。树影横错,太阳烈地刺眼,我歪了歪头把挡光板放了下来,又拿了颗口嚼糖。

“饿了么?车窗下面有零食。马上就到了。”在奂哥看了我一眼,指了指隔栏里的小袋子。

“没有,我在公司吃了不少东西的。”我摸了摸肚子,最近回归期才结束,可以稍微让肠胃放纵点。

在奂哥没有说话。他把空调关了,又露了些车窗,我头晕的感觉稍微好了点,倚着脖枕昏昏欲睡。CD放着很舒缓的歌,是在奂哥一直很喜欢的曲子,不过是首圣诞颂,在夏天滚烫的空气里慢悠悠地流淌着,载着人的思绪就往上一个、以及上上个冬季漂泊了。温暖又冰冷,盛大而寂寞,是以这种感觉过来的冬天。

雪人别哭,别在我面前哭泣。谁又能拭去你的眼泪呢?

“大辉?大辉呀,下车了。”有人轻声喊我,我眯了眯眼,才发现短短五分钟的路程我又睡了一觉。我愣愣地看着在奂哥,他依旧清澈干净但渗着血丝的双眼里映着疲惫呆滞的我,一脸傻样。

“呀,完蛋。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我把口香糖吞下去了。”

在奂哥笑了,那种我喜欢的、畅快又亲昵的二阶段高音笑。他揉了揉我的头给我解了安全带,“帕布呀,跟哥走吧。”

解散后在奂哥搬过两次家,第一个住处我还没来得及参观,就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,清净又不冷清,户型看起来挺宽敞。这几个月比我曾经预想的要更加忙碌,拖到现在才有空拜访,看看哥的小型录音房和新玩意儿,还有他在聊天群里经常吹赞的俯瞰式首尔全景。

我们在十四楼下了电梯,几乎是这栋楼的顶层。在某一扇门停下后,他wink着冲我使眼色,我无奈又好笑地移开视线,看他神神秘秘地输了密码“唰”地打开房门,“噔噔——欢迎李大辉先生光临!”

是可以想象到的在奂哥的风格,或者说和在记忆里的布置很相似。我换了拖鞋在房间里四处打量,朝着落地窗的茶几上摆着光亮干净的CD机,还是他曾经放在宿舍公共区域的那个黑胶片,柔软的沙发椅上叠着印着可爱图案的毛巾被,棕红的木地板上铺着卷毛地毯,清淡的颜色在夏天看着也不让人感到燥热。墙边柜子里整整齐齐摆着收藏安放的专辑,一眼能看到眼熟的几个,还有哥哥们互相送的出道礼物。

“冷气有点问题,不是很凉快。先喝点东西吧。”在奂哥端来番茄汁,开始苦恼地折腾遥控器,“真是的,已经修了好几次了明明。”

“没关系,哥不是不太喜欢太冷么?这样就行了。”我动了动脚趾。哥在沙发里翻出个小风扇,立在桌子上,调了大档,“这样好一点了。”

是个蜘蛛侠小风扇,很眼熟,把上有点褪色,明显用了很久了。其实那小小风扇吹出来的风并没有什么效果,但是在奂哥很满足,好像充分享受到了清凉。

“最近怎么样,你们?”

“很累啦,但还是挺有新鲜感的,哥懂的。以不一样的身份站上舞台的感觉,有点不适应,但已经差不多调整过来了。”我耸了耸肩,“哥不是能在电视上经常看到我么。”

“什么呀,哥哪有空看哦。”

“呀!”我朝他砸了个抱枕,在奂哥吧唧一下倒沙发上,又嘎嘎笑了。

我撇撇嘴,“哥呢,专辑准备的怎么样?”

哥已经发过一首单曲,之后一直在为第一张正规专做准备,现在人看着清瘦,疲倦但有劲儿。他瘫坐着,“啊,内,还有点小问题,在想怎么解决……走,先和我看看秘密之房去。”

是很大很挤的一个房间,里面算是井井有条,草纸一摞摞垒在桌上,机器闪着光待机。我摸了摸软软的隔音墙笑了,在奂哥的隔音房有了门。新型的麦克,老式的吉他,市场上常见的电子琴把整个房间占的满满当当,是个专业音乐人的屋子。我小心翼翼地触摸他新买的设备,在奂哥开了音响放了首摇滚,“怎么样,效果?”

“很棒诶,声效绝了。”我跑出房间关上门,隔音也是绝了。

在奂哥得意洋洋,“可是花了我不少的钱,上次旼炫哥他们来的时候还没装修好呢。”

“噢,所以尼尔哥是第一个参观的么?”

“啥?”他瞪着眼睛看我。

“电脑旁边那个钥匙扣,不是尼尔哥的么?串了个屁桃的那个。”

“哦,那个啊,是,不是他的,我自己买的。”在奂哥抠了抠人中,一脸无辜,“我不晓得尼尔还有个一样的呢。”

我看了看他,果断转身,“随哥喽。”

“尼尔一直很忙,我也挺久没有见他了。”在奂哥摸摸鼻子,跟着我回到客厅,他盘腿坐在地毯上,抖着脚吹着小风扇,“最近应该在忙固定综艺吧。”

“是嘛?哥消息还挺快,我都不知道。”我喝了口果汁,“没看他在群里有说呢。”

“哈哈,上次随口聊到的。”在奂哥也端起杯子,汁水都流到下巴上了,“我真的没有怎么和他联系呢。”

拜托。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

在奂哥说要给我做泡菜炒饭,匆匆喝了几口就溜到厨房了,他还挺讲究地套了个围裙,一本正经地折腾。我站起来看了看,喊了声要去洗手间,在奂哥随手一指,我就往那去了。

在奂哥是个很念旧,很执着,很重感情的哥,虽然嘴上不太说。解散那一阵子他最常说的是爱我们以及以后加油,把关于回忆和怀念的话都吞到了肚子里,但能从他红彤彤的眼里看出他的难过。喜欢灰色卫衣,就会买好多件差不多款式的换着穿;喜欢酸甜口,就榨各种水果汁。同样,喜欢一个人,就更加恋恋不舍。

我不知道其他哥哥弟弟知不知道在奂哥喜欢尼尔哥的事情,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有这种判断和确信,更不知道这俩哥是怎么个进展了,不过生活气息给人的感觉是不会出错的。我冲了水,低头看看脚上的拖鞋,嫩嫩的绿色上嵌了个西瓜。是我穿也有大不少的鞋,对于在奂哥的脚来说显然是不合适的。墙壁勾子上挂着两个毛巾,颜色很搭,一个带着水汽,一个不怎么用的样子。

我甩了甩手就出去了。泡菜炒饭味道很不错,老远就能闻到,我知道这是在奂哥一直都拿手的好菜,以前很多成员都对此赞不绝口。我帮着他把小菜和排骨端上饭桌,其实我上一波还没消化完,但看着这油滋滋的烤肉又饿了,在奂哥真的,明明一个人居住,烤肉手艺都进步不少,不愧是一直努力的帅气的哥。

我闭着眼冲他咧嘴笑,很久没有和哥一起吃饭,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,其实稍微有点尴尬和怪异,但看着哥吃饭时一点一点鼓起来的脸颊,心里有种奇妙的熟稔和窃喜。

去年我有和在奂哥迅速亲近起来的一段时间,那段时间也和尼尔哥更熟了,他们都是很贴心照顾人的哥,一唱一和起来能逗得你哈哈大笑,也能让你在心情不好时获得足够的安慰。说是他们之间有种特殊的引力场好呢,还是天生默契呢,看他俩在一起的样子就挺让人羡慕有一个同龄密友的。虽然他们的关系可能不止这么简单。

当然,我也有见过他们吵架。说是吵架其实有点夸张,顶多是几句口角加上冷战吧,在去年深秋,以及前年年末的某些时候。不过总会好转起来,有一阵子我以偷偷观察他们俩为乐,和尼尔哥说几句高深莫测的话,再去抱抱在奂哥,享受这心照不宣的秘密氛围。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,我可是一直很有眼力见的。

我们随口聊着工作上和音乐上的事,一边把一大盘子炒饭瓜分干净。在奂哥说新专里有首小恋曲,但是听着总是缺点什么,因为预计初秋发行,让他有点压力,改了很多次了还是不满意。数堆草稿纸都是为其贡献的。

我好像捉摸到了什么,但也不确定,又吐了块骨头。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,关于爱情的歌向来是想着粉丝写,更何况在奂哥比我有阅历,一时也给他提不出什么好意见。我看着他皱巴巴得像包子一样的脸,觉得可爱又好笑,给他再开了瓶可乐先干了再说。饭吃完后也没急着收桌子,他拉着我到客厅的落地窗前,晃荡着半瓶可乐,跪坐着看一片辉煌夜景,一湾琉璃灯色。

在奂哥说的没错,从这里俯瞰首尔,的确是一绝。外面再怎么喧嚣,一窗之隔,百米相离,一切都是触摸不到的繁华景象,疏远而礼貌,让人安心。

就是远处高高挂着的广告牌让人哭笑不得。应该是粉丝给尼尔哥做的应援,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特殊的纪念日,总之在灯海中耀眼地存在着,360度LED超大屏满满铺着尼尔哥的身体和脸,王者一样地屹立着。

我歪头看看旁边的人,他的瞳孔吸走了所有的光,却抿着嘴走神,就像曾经数百次的放空一样,满脸平静,一身冷清。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在这个可以看到全首尔夜景的地方低头思索时,他的脑海里、心里有着谁,他的眼里看进了什么。

“呀,在奂哥。”我把手按在玻璃窗上,虚虚点了点。“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,就主动去找找答案吧。”

我转过头看着他,他皱着眉望着我。

“去见见还没见的人,说说还没说的话,一切都会有结果。”我眨了眨眼,“现在你已经见过我了,我得走啦,经纪人哥要催我了。”

走到茶几旁,把还在不知休息地努力工作的蜘蛛人风扇搬到在奂哥身边,我在他清澈的眼里看到笑着的自己,“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,在奂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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